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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铃|归园笔记(一)

风铃的后花园 风铃的后花园 2021-06-15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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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
风铃|文




一、上午看了罗伟章的小说《舌尖上的花朵》。知道罗伟章,是看了他的散文随笔《路边书》和《把时间揭开》。文字长了翅膀,和鸟雀一样轻盈。这两本随笔集是索引,让我知道了很多文学典故,也让我感知了一个小说家的严谨、才情、深刻与广博,我迫不及待的找来《舌尖上的花朵》来看。

这本书与其说是小说,不如说是自然之书和人文之书。它的篇幅不长,人物也简单明了,以他和她为主线,相互救赎,相互成全的故事。但作者很细腻,从人物的心理、自然的变化、场景和情绪的转换进行了精确的描述和布局,可以说每一章都是一篇优美的散文。有些句子,我必须要记录下来,“那些艳丽得让人心痛的生物,长鸣着从一个峡谷飞到另一个峡谷,阳光成了他们的河,翅膀是上帝给予他们的浆,它们的叫声和滑翔,把阳光撩拨得纷纷乱乱。”男人所有的信仰,就生长在这片土地上,这里的一草一木,一石一土,都是他信仰的核心。但此时,他突然发现这些东西并不能拯救他,他需要的是一个像女人这样的万能之主”。

罗伟章自己也在访谈录里说了,喜欢德富芦花和梭罗,也喜欢苇岸,他们都是在大地上采花的人,也是收集晨露、晚霞、月光、山岚、溪河的大地之子。这部《舌尖上的花朵》就是作家的心灵在大地上犁过的痕迹,也是万物为之震颤的灵魂之音。


二、昨天晚上知道大学生在可可西里遇难的消息,心里疼了很久。从知道她失联的消息开始,我就为之牵挂,或许一直没有遇难的消息发布就是最好的消息。或许我和她对大自然和驴行有相同的爱好,我理解她去无人区洗涤心灵的做法。从青海到拉萨的路上,可可西里是必经之路,每次我只能在车上远远地眺望,我知道前方的戈壁、险滩、荒漠,是未知的秘,也是文艺青年和探险者向往的地方。

我也曾想把自己置身苍茫的草原或沙漠,手持箫杆,与风声和鸣。也想在广袤的原野中,让孤独长成长长的破折号——孤独是人的宿命,我喜欢孤独和孤独的复数。去大自然中,做一个孤独的行者,能把长长短短的人生过得深刻而有意义。这些,只停留在我的想象中,真正我一个人上路,投入人迹罕至的地方,我除了恐惧还是恐惧。大自然的变幻莫测,是我左右不了的。生命太珍贵,怎么爱都不够。一个家庭失去了亲人,尤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,是一生都难以愈合的伤痛。

任何猜忌的杂音,都是多余,也是对他们的次生伤害。只有靠自己和时间,来稀释这种深入骨髓的悲恸。我也相信,每个人都有消化悲痛的能力,希望女孩的父母,好好的善待自己。他们的头顶上,不要再布满雪花。

(刚刚又看了澎湃新发布的新闻,女生“或有轻生目的”,我不想做任何评论,对大自然与对生命的敬畏,应是我们一生的功课)


三、 前天在商场,待雯雯玩耍之际,我溜进了西西弗。我找来了宗璞的书来看,尤其是她写父亲冯友兰的回忆文章,让人心痛又肃然起敬。冯先生是著名的哲学大家,也是文学大家。他在晚年的时候,双眼的视力模糊,依然笔耕不辍,倾心研究学问,他把自己活成了一部哲学大书。他不用翻阅资料,浩瀚的典故、大量的辞章在他的心里扎了根。对真理的追求,对知识的求索,对专业的精益求精,对修身的永无止境的知识分子的形象,离我如此之近,又如此之远。四、 窗外的蝉歌,唱出了一条思念的海。沿着海岸线行走,它们越过夏季的炽热与烦躁,走到了田野与村庄,山岚与溪边。除了人心没有边界以外,大自然的歌者,边界感对它们毫无意义五、最近还看了于坚的巴黎记。一个诗人的随笔,就是在大地上开花,在花朵上胞浆。好的作品,和听一曲优美的旋律,欣赏一副中外名画,它们的价值,对自己心灵的开垦和审美的提升,是一样的。
(写于8月2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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